一座城市的旧肠胃

　　【从远处看】（财新文化专栏作家 李大卫）今天，巴黎中心的Forum des Halles是一座地下商城，露天部分是一片地表下沉的园地，装点着喷泉和雕塑。上世纪70年代的现代化改建之前，这里是传统的中心集市。钱钟书在《围城》里提到的巴黎大菜市，或许就指这里。而19世纪的法国作家左拉，则在同名小说中称之为“巴黎的肚子”。

　　左拉的小说问世之前十多年，维克多·雨果出版了他的《悲惨世界》。巨著第三部描写的是1832年的“六月暴动”。大学生马吕斯·彭眉胥参与了共和党人的武装起义，并在对抗政府军的街垒战中负伤。战斗发生的地点，正是Les Halles市场区。暗中监护他的小说主角冉阿让，撬开地面的一面铁箅子，背负着昏迷的马吕斯躲入地下的黑暗世界。显然，那个洞口更像维吉尔的史诗《埃涅阿斯纪》中的地狱之门，而不是《爱丽丝漫游奇境》里的兔子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