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蓝云
在我眼中,高建国打小就很重感情。
他是弟弟蓝泉的发小,他们曾经非常要好。高建国的妈妈钟石川和我妈妈一样,是个早年参加革命的女干部,也是一个非常爱孩子们的女性。我们去上山下乡的年月,大家日子都过得紧巴巴。可是,每年冬天,蓝泉从内蒙古回家探亲,钟阿姨都会特意烧一桌丰盛的家宴。于是,大弟弟蓝泉就领着小弟弟蓝石同去赴宴,还有一帮子男孩儿,年年少不了钟阿姨这餐年饭。这样的情份,在那个年代尤为暖心。
而刻在我心里的感动,还有一桩难忘的事情。1966年底1967年初 ,16岁的我因妄议“文革”获罪,被我就读的南洋模范中学打成“反动学生”。在临开批斗会的前夜,高建国来到我家,神情紧张地对我说:“你快逃走吧!他们(造反派)说骂就骂说打就打,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你说不定要被他们打死的!不如一走了之吧。”我也很拗:“我又没有犯什么罪,如果逃走,不就让他们做实了我是‘畏罪潜逃’了吗?”虽然我还是选择上批斗台挨斗,但是高建国超乎一般小伙伴的关心,确切说是“心疼”,我没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