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记》百年

　　【财新网】（特约文化记者 李大卫）一篇小说的问世，能在一个世纪后被人纪念，这样的事不大常见。这里要说的小说大家都看过，就是卡夫卡的《变形记》。一百年前，它出现在莱比锡的《白页月刊》上，是作者生前正式发表过的少数作品之一。对于现代派德语文学，这份杂志有过重大影响，供稿者包括黑塞、瓦尔泽、穆齐尔，这样一批人物。

　　这是一篇现代主义的标志性作品，虽然并不令人赏心悦目。愉悦性的美感，从不属于“现代”这一文艺范畴，从毕加索的《亚威农的姑娘们》到斯特拉文斯基的《春之祭》，这些里程碑式的名作都在刻意挑衅公众的既有趣味。《变形记》的震惊效果虽不那样流于表面，但趣味上也是反浪漫的。假如卡夫卡死后，他的朋友马克思•布罗德忠实执行了他的遗嘱，悉数焚毁他的手稿，包括那些未竟之作，作者单凭这篇东西，也足以跻身文学万神殿中的不朽者行列。说得极端点儿，一个对现代文学一无所知的人，又想通过一篇字数不多的作品一窥究竟，卡夫卡这个短篇也许是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