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卫专栏｜不能复制的机械

　　【财新网】（特约文化记者 李大卫）就在两个月前，大都会博物馆的新展揭幕，取名叫做《制造奇观》。那天是11月25日。就在同一天，大约六千公里外的德雷斯顿，闻名欧洲的绿厅博物馆被盗。这是和平年代博物馆遭遇的最大损失，总值在十亿欧元以上，远超过1991年波士顿的加德纳美术馆窃案。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座旧日王宫中的明星藏品，一枚称之为“德雷斯顿绿”的宝石别针，已经运到纽约参展，才得以幸免。

　　大都会的特展还有一个副标题，叫做“欧洲宫廷的科学与盛况”，以手工艺奢侈品为主。确切地说，它更多涉及的是技术，或是对于科学的应用。文艺复兴进入极盛时期后，各国封建主或城邦领袖除赞助艺术之外，逐渐开始关注科学家的工作，并对他们予以笼络。开罪教廷之前的伽利略，就是这一潮流的早期受益者。然而肉食者鄙，他们尽管需要搜集积累知识的物质化形式——所谓知识即权势——从书籍到实验器具，证明自己的品味的实力，以至于最后成了生活标配，间或夹杂着各族各国之间的竞争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