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这些临时占领者

　　【财新网】（特约文化记者 李大卫）伊夫林•沃的经典小说《旧地重游》里，平民背景的牛津生查尔斯被贵族同窗塞巴斯蒂安兄妹拉到威尼斯，探访辟居国外的父亲。席间，老人家问及这位研习艺术的年轻访客，最想见到本地谁的作品。查尔斯说希望有缘见识一下大师贝利尼的真迹。“哪个贝利尼？”老人家又问。

　　“难道有两个？”初访南国的年轻人吃惊不小。

　　“有三个。”

　　那个年代，画家是依靠订货养家糊口的手艺人，而且经常是父子传承的家族作坊，不是后来这种偏重意识形态的知识分子。16世纪的贝利尼一家算是一个例子，尤其是詹蒂莱、乔瓦尼两兄弟。前者被总督遣往伊斯坦布尔，为土耳其苏丹穆罕默德二世绘制具有透视效果的“法兰克式”肖像；后者除本身的杰出画艺，还教出乔尔乔内和提香这两位名徒。当时的威尼斯共和国，还是地中海上能与奥斯曼帝国分庭抗礼的强权。但随着地理大发现，国际贸易舞台转向大西洋，它的衰落便不可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