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夫|文
她们两口子是种粮好手,陆续包下邻居的地,有一百多亩,添了农机,盖了楼,得到了嫉妒。上头说要土地集中流转,从县里转到村里,说法换成“去城里住楼”。她是无可无不可的,否则怎么样?给钱,还不少给,否则怎么样?住进楼里之后只好打麻将,从一块的打到十块,最近开始熬夜了。天亮的时候,看着高空的曙光,“这节气该播种了”,她想。300
她有时看腻了市场里粉红色的猪肉膘,就赌气说,再过几年就回农村老家,种一点儿人吃的粮食,养几头人吃的畜生。细一想,稻子不上化肥,长得没有旁边地里稻子一半儿高,费的劲不够瞅着它们难过;鸡鸭不能当路养,除非背靠山或在家在路尽里,否则不够丢的。抓几头猪,现在的瘟疫听都没听过。叹口气,改说别的了。2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