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光|文
2009年到2010年的跨年度的冬天,北京寒冷异常,相对安静。开始看一些作者送给我的片子,现在为止,看了徐童的《算命》、周浩的《冬月》、郭熙志的《喉舌》。还有不少片子,都堆在我的桌旁,慢慢会看。现在的纪录片作者,大都是独自工作,一个人手持DV,大小不一,待在现场,之后在个人电脑上剪辑完成。10年前(90年代末到2000年初),这种DV个人方式,夹杂在被为“影像革命时代到来” 的欢呼和“粗制滥造的影像洪水猛兽”的贬斥中,两种极端褒贬的口水。现如今,这种一个人的影像方式已成常态,听不见什么声音再质疑可以拍出无限深度力度、也很艺术的作品了。好玩的是,当初那些大声质疑抨击者如今基本上都消失不见。我倒想听到他们继续在质疑――一种深度的质疑,一种建设性的质疑,这对记录影像的创作应该大有帮助的。但没有,那些当年口水喷老高的人都沉默不语。基本上可以认定,这些口水者的用心,是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贵族的、电影学院的”“电影艺术”。另外一个事实是,那些很电影艺术的制作、那些曾经很艺术的导演,如今都被市场投资人院线票房轰炸(也互相火并)得稀里哗啦,曾经的艺术尊严片甲难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