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元

    据新华社北京1月6日消息：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案主犯姚文元因患糖尿病，于2005年12月23日病亡。姚文元，男，74岁，1981年1月被最高人民法院特别法庭判处有期徒刑20年，剥夺政治权利五年。1996年10月刑满释放。
    姚文元的刑期是从1976年10月6日算起的。这天晚上9时许，在北京中南海怀仁堂，继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在其住处）之后，45岁的姚文元最后一个被党中央宣布隔离审查。从这天夜里到第二年4月，姚文元与江青、张春桥、王洪文四人被临时关押在中央警卫部队管辖的一处设备完善、防范严密的地下工程内。起初，姚文元还不时询问监管人员：“这是谁叫你们干的？”“你们是哪个部队？”“这是什么地方？”开饭的时候，他听到汽车声响就往室外跑，想看个究竟。一个月后，他才逐渐平静下来。1977年4月10日，“四人帮”从临时监管处被押往北京秦城监狱。
    姚文元是浙江省诸暨县人，1931年出生。其父姚蓬子192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是左翼作家和翻译家；1933年12月在天津被捕叛变。1948年姚文元加入中共以后，对此问题长期隐瞒。
    1955年，年仅24岁、擅长文学评论的姚文元已小有名气。这年在上海，他撰文批判所谓“胡风反革命两面派”，由此转为写政治批判文章为主。1957年6月“反右派”运动前夜，他以短文《录以备考——读报偶感》诘难正处于风口浪尖的《文汇报》，并得到毛泽东的关注和肯定；1958年，姚文元又在《收获》杂志上点名批判作家丁玲，其名声也越来越大，当年被选为全国青联委员。1963年，他首次赴京出席中国社会科学学部会议并作发言；1964年至1965年，他在报刊上数次刊文批判周谷城等学术界人士，成为敢向“大人物”叫板的“左派”青年学者之一。
    1965年11月，在江青、张春桥等授意下，姚文元在上海《文汇报》发表《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一文，指名批判北京市副市长、明史研究专家吴晗，举国震动。这篇文章拉开了长达十年的“文化大革命”的序幕，姚也一跃成为耀眼的“政治明星”，博得了江青等人的信任。据1966年6月2日姚文元日记载：江青称，她要用姚这条“棍子”“参战10年”。“文革”初期，根据江青的旨意，姚文元这条“棍子”下扫北京“三家村”（即邓拓、吴晗、廖沫沙），上扫党中央、国务院领导人。不久，邓拓、吴晗含冤自杀，被姚点名批判的陶铸也于1969年遭迫害致死。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姚的一篇文章甚至一句话，就可以结束一个人或若干人的政治生命。
    姚文元尽管身背家庭“政治包袱”，却一直仕途看好，先后担任第九、第十届中央委员和政治局委员，上海市委第二书记、市革命委员会副主任。他同张春桥一起，经常参与起草中共中央的重要文件和党报党刊重要社论、文章，并于中共十大前后调至北京，分管党中央的舆论宣传工作。
    1980年11月，被关押于秦城的姚文元得知最高人民检察院特别检察厅将向自己递送起诉书时，方如梦初醒。他有些惊慌地自言自语：“要提到法院去判决呀！没想到，没想到。”随后的几天里，他睡不着觉，吃不下饭，总坐在床上发呆，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我同林彪挂不到一起。”
    关于姚文元在法庭上的表现，中国新闻社一位记者在当时的报道中有这样的归纳：一曰东拉西扯，二曰开脱自己，三曰避重就轻，四曰改变罪行。经姚本人同意，律师韩学章、张中依法为姚文元做了辩护。他们在辩护词中说：事实表明，被告人姚文元的某些活动，是在江青的指使下实施的。例如，1974年10月王洪文去长沙向毛泽东主席诬告周恩来总理、邓小平副总理，在这一犯罪活动中，江青应负主要责任，姚文元是密谋参与者之一。再如，经核查有关证据材料，起诉书中认定姚文元为1976年10月上海武装叛乱进行舆论准备，这一指控不能成立，因而被告对上海武装叛乱这一罪行不应负刑事责任。……
    经过两个月的开庭审理，1981年1月25日，最高人民法院特别法庭向十名被告宣布判决书（特法字第1号）。其中称：“被告人姚文元犯有《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98条组织、领导反革命集团罪，第92条阴谋颠覆政府罪，第102条反革命宣传煽动罪，第138条诬告陷害罪。”1996年10月姚文元刑满获释后，同妻子金英一度居住在上海，后又迁到江苏省昆山市。姚文元留下了大量日记，其中不少内容为“两案”审判提供了证据和线索。现全部日记保存在中央档案馆。
    在姚文元病亡前，江青（77岁）、王洪文（57岁）、张春桥（88岁）先后于1991年、1992年和2005年死亡。■
   
作者为中央文献研究室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