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落得冷清清独自回宫去也

　　文|杨思思

　　媒体人

　　唱了一辈子戏的李毓芳先生，对于自己的离世，似乎早已做好准备。

　　2016年7月28日凌晨三点，她躺在病床轻声问保姆“几点了”。“我后半夜就走了”，她说。她小声哼唱着京剧，气息渐渐微弱。一个多小时后，凌晨4点44分，这位梅兰芳的亲传弟子没能再唱下去。她停止了呼吸，在昏迷中平静离去，享年91岁。

　　5点多赶到医院时，呼吸机还未撤，她的面庞余温尚存，因类风湿变形的右手，则像生前一样冰凉。尽管她生前叮嘱，在她走后，一定要将那只弯曲变形的病腿放直，然而穿寿衣时，那条因病致伤的残腿仍抚不顺，倔强地弯在衣摆下面。某种意义上，这像极了她坎坷曲折却乐观要强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