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柠
作家、学者
阔别四年半赴日。日本时间晚9时许,出了羽田机场,乘上京急空港线赶往东京市内的瞬间,我便融入东京这座超大、超魔幻的都会的节奏中,竟无半点违和感。
从深冬积雪的帝都,在“穿,还是不穿”(秋裤)的纠结中来到东京,从东南方的东京湾方向吹来的温暖、湿润的煦风令人陶醉。从入境头一天起,羽绒服便成了挂在商务酒店单人间墙上的多余摆设。
林文月说京都是“心灵的故乡”,对我而言,东京则是名副其实的第二故乡——是我在北京之外,唯一居住、生活逾三年的城市。按说作为土生土长的北京人,经历过“摊大饼”式的城市化进程,内心该多少有种“一览众山小”式的“优越感”——世界最大都市,非帝都莫属,可到了东京才明白这种“优越感”之虚幻。说实话,我至今弄不清北京与东京到底哪个更大,也懒得做数据考究。但无疑,东京,这座江户时代便是世界最大城市(江户)的都会,在经过关东大地震(1923年)和东京大空袭(1945年)后的两度重建及战后大规模的城市化之后,今天,涵盖了“首都圈”(即包括首都周边的埼玉、千叶、神奈川等七县的一体化区域)的大东京,的确保持了世界罕见的“巨无霸”型大都市的记录。相信每一个涉足过东京,体验过密如蛛网的铁道线和蚁群般麇集的站点的观光客,都能感到此言之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