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新网》】(特约作者 刘阳)很小的时候,小到一个男人还没沾过一滴酒的时候,小到他还没独自离开过家的时候,就被一个叫李白的人迷住了。“李白斗酒诗百篇”,迷到用橡皮刻了一枚图章,“一生好入名山游”。
后来,上了一所要坐60个小时火车才能到的大学,咣当当,咣当当,从三角梅芭蕉到雪花落叶杨,我睁大眼睛一丝不苟地看过从夜进入白昼以及从白昼进入夜的每个细节。后来,读川端康成的《雪国》,开篇就很亲切——“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夜空下一片白茫茫。火车在信号所前停下来”,夜晚的车窗像半透明的镜子,“镜面映现的虚像与镜后的实物好象电影里的叠影一样晃动”,镜中浮现着姑娘动人的脸庞,好象漂浮在流逝的暮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