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混凝土乌托邦——前南斯拉夫现代派建筑

　　【财新网】（特约文化记者 李大卫）纽约现代美术馆的新展览《走向一个混凝土乌托邦》，主题是前南斯拉夫的现代派建筑，历史时段覆盖1948至1980的三十余年。它像一个发生在现当代艺术领地的考古活动——那些造型前卫的作品距离我们不过一两代人，但已成为古迹，因为其所属国家已不复存在。就这一点而言，它们和卢克索、尼尼微、哈特拉废墟最大的区别，或仅在于当初设计者赋予的功能尚未完全丧失。现在它们又成了文化热点。

　　先说上面提到的两个年份。就是1948年，当时新成立的南斯拉夫社会主义联盟共和国，和苏联政治上决裂，成为国际不结盟运动的开端。在建筑方面，那一年纳瓦河上的贝尔格莱德新城开始动工兴建，不但成为当时巴尔干地区最大的工地，也是勒—柯布西耶的“光明之城”设想，最大规模的具体实施。早在一战结束后不久，塞尔维亚的建筑师们就在推动这个项目，但因资金和人力匮乏，始终未见进展，直到能够集中力量办大事的铁托时代。至于1980年，则是南共最高领导人铁托去世的那一年，南联盟的瓦解也就此进入倒计时。这个位于哈布斯堡/天主教、斯拉夫/东正教，还有土耳其/伊斯兰，这几大势力的交汇处，自古以来就没消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