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新网】(特约文化记者 李大卫)国内最近出版了一本书,书名处理得很搏眼球,叫做《美国为什么完蛋了?》(Why America Failed: The Roots of Imperial Decline)。该书的作者莫里斯·伯曼(Morris Berman)是文化史学家,致力于研究欧洲启蒙主义遗产,以及美国文化的历史地位。《完蛋》是他去年的新作。书中的美国,就像古人笔下那只“行遇物,辄持取”,最后不堪其负的虫子。
书中对美国的前景,作出了斯宾格勒(Oswald Arnold Gottfried Spengler,1880—1936,德国历史哲学家、文化史学家,曾著《西方的没落》等作品——编者注)式的悲观判词。作者说,这次帽子里绝不会再变出一只兔子,在千钧一发之际拯救衰朽的帝国,因为变戏法用的帽子已经彻底开线了。何以至此?伯曼除了列举一些我们耳熟能详的原因,比如美国社会日益严重的两极分化,必将失败的反恐战争,金融危机后美国经济不可逆转的衰落,还有国民的愚鲁化。更重要的是,美国的文化基因,使其成为世界上的不适应者。这是一个听起来十分另类的达尔文主义结论。“快把我教成赚钱花钱的机器”,正是美国人的座右铭,也是所谓“美国梦”的本质。对于视赚钱为天命的清教精神,人们早有议论,但作者显然觉得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