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夫|文
远方的诸位:
原谅我在讲述哈尔滨时只说起它美好的时候,只说你们已经见不到的东西。一件事物的离去也带走了另外一些:一棵树被砍倒,鸟飞起和落下的声音消失;一条河干涸,河岸变成狭窄的伤疤;一个说唱艺人离世,几百首歌谣散佚。我一直想着那树和河岸,等待有人再度开口歌唱。
我小时候,哈尔滨不像今天这么破落和自卑,它那时候感觉良好,目空一切,传说远的时候,这里是通往欧洲各个首都的铁路枢纽,全国的越洋电报要从这里转发;陶醉近的时候,拥有多少座重工大厂,军工和工大,国家曾想学明成祖迁都于此……翻来覆去,可怜人有两种习惯,夸耀当年辉煌和梦想日后发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