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素描》书评

　　现代人对动物的了解，也许大多来自DISCOVERY频道，或是在街巷夜奔的猫猫狗狗。它们对我们来说，或许是宠物，或许是消遣。当他们登堂入室，进入书本，那就是知识，与我们的生活无关。 　　在这个时候，一些自然读物的意义就不仅仅是普及知识，还可唤醒人与自然的关系，比如《塞耳彭自然史》，以及布封的《动物素描》。 　　布封是18世纪著名的法国博物学家。他生于律师家庭，学过法律和医学。在旅行中开始博物学研究，后成为御花园和御书房总管，曾写出三十六卷《自然史》。因他的卓越成就，1753年，布封被选为法兰西学术院院士。 　　在法兰西学术院就位时，布封发表了著名的演说，提出风格即人，倡导一种完整、优美的写作。布封亲身实践了这种写作方法和态度，在写作《自然史》时，他通常写或口述第一遍，自己修改，让人抄下来，然后再改，如此来回多次。他的手稿一般总要修改四五遍，有的篇目甚至改过18次之多。 　　在这样的构思和锤炼之下，布封写就的不止是自然史说明文，也是美文。如在《夜莺》一章，他开篇即说：“对于任何一个感情细腻的人来说，夜莺这个名字都会使他想起春天某个美丽的夜晚，空气清新，万籁俱寂，可以说，整个大自然凝神静思，心醉神迷地聆听这个森林歌手的鸣啭。”文章用三四百字描写夜莺的一曲鸣唱的过程，层次分明，细腻，令人想起白居易在《琵琶行》里对琵琶声的动人描写。 　　在这样的文章中，作者似乎不是一个学者，而是在林中驻足聆听的行人。那是人类尚能与自然共处之时。还比如，“两趾树獭和三趾树獭这两种难看的动物大概是大自然惟一虐待的动物，向我们展示的是天生不幸的惟一画面”，有趣、充满同情，与后来冷静的科学精神何其相异。 　　虽然在写自然界，但布封处处不忘人类——那也是“人类为万物灵长”的启蒙时期。谈到马时，他说，“征服这种豪迈而彪悍的动物，是人类最高贵的征服之举”，而“猫是一个不忠实的家仆，我们只是迫不得已才养它，为的是用它来对付另一个更惹人讨厌的、赶不走的害兽。” 　　布封将美与情感赋予动物，他认为，“兽类的完美程度要看它的情感的完美程度。”他依照人间法则，为动物安排了一个整体秩序。 　　在这个世界中，每种动物都有个性，但显然并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不仅来自力量强弱，还来自“道德”程度。比如，马是豪迈而彪悍的动物，猪则贪婪、粗鄙。老虎、狼、秃鹫虽有勇力，但是残暴、贪婪，所以等而下之，而狮子与鹰既勇猛又慷慨，既骄傲而孤独，是天生的王者。尽管如此，它们也并非理想君王，只有天鹅凭借各种美德，崇高、尊严、仁德，统治水面；它雍容华贵，不滥用权威，如此“王道”，寄寓了布封对君主的理想。 　　这个“动物世界”，是启蒙者布封对人间的理解。它同时体现了对人类的自信和对自然的强烈兴趣。这是我们已经久违了的启蒙时代的精神。■ 　　出版社新书录 　　《管理经济学 现代观点》，方博亮著，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年1月第一版 　　《领导：纽约市长朱利安尼自述》，鲁迪朱利安尼著，译林出版社2005年1月第一版 　　《论语新解》，钱穆著，三联书店2005年3月第一版 　　《广场的故事》，都勒布伦著，中国电影出版社2005年4月第一版 　　《历史的天空》，徐贵祥著，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3月第一版 　　《母鼠》，君特格拉斯著，上海译文出版社2005年12月第一版 　　《秦腔》，贾平凹著，作家出版社2005年4月第一版 　　《安徒生剪影》，林桦编，三联书店2005年3月第一版 　　《漫画一生》，华君武著，新世界出版社2005年2月第一版 　　《杨度》，唐浩明著，长江文艺出版社2005年2月第一版 　　《中国官僚政治研究》, 王亚南著，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年2月第一版 　　《纳粹德国的兴亡》，罗伯特埃德温赫泽斯坦等著，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年2月第一版 　　《普京——克里姆林宫四年时光》，罗伊麦德维杰夫著，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5年2月第一版 　　《谁的大学》，薛涌著，云南人民出版社2005年1月第一版 　　4月荐书 　　《经济学原理》，马歇尔著，廉运杰译，华夏出版社2005年1月第一版 　　《中国金融腐败的经济学分析》，谢平、陆磊著，中信出版社2005年2月第一版 　　《文化人的经济生活》，陈明远著，文汇出版社2005年2月第一版 　　《束星北档案——一个天才物理学家的命运》，刘海军著，作家出版社2005年1月出版 　　《退步集》，陈丹青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1月第一版